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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夏槐问:“吃什么醋?” 原来谢宜年心情不佳并不是她的错觉,宗夏槐往他的碟子里分肉,抬头看见锅的热气黑红了谢宜年的眼尾,甚至他的额头都开始冒汗。 宗夏槐摸摸他的手,滚烫,像锅里的火炭一样。谢宜年今天穿得并不厚,只穿了一件长袖衬衫,和宗夏槐的衣服不在一个季节。 男生好像大多都怕热不怕冷,宗夏槐有些走神,在手术室里,那些男外科医生总爱叫护士把空调温度达到最低,搞得房间跟冰窖一样。 谢宜年这会儿正对着铜锅的热气,快热成了蒸笼上的包子。 宗夏槐看他还没说答案,也不着急,拍拍他的手:“我和你换个位置。” 谢宜年有些迟疑,因为他觉得他现在坐的位置并不舒服,所以不想和夏夏换。 然而夏夏把他拽起来:“我在这里正好烤烤火。” 但是谢宜年再坐这里就要烤熟了。 两个人换了位置,谢宜年感觉温度骤降,舒服地叹了口气。他想起她刚才说要烤火,摸了摸夏夏的手,果然有些冰,于是自觉地裹住她的手,直到夏夏也变得温暖起来才放开。 谢宜年有些担心:“夏夏的手怎么这么冷?贫血好些了吗?上次我给夏夏买的补品吃完了吗?我再给夏夏买一点” 宗夏槐说是老毛病,又说女生多多少少有一点贫血的毛病,并不是很要紧的事。 然而谢宜年头一回打断她:“我才不管别的女生怎么样,我只知道夏夏。 谢宜年看起来忧心忡忡:“贫血会导致心脏缺血缺氧,时间长了会发展成缺血性心脏病”氧气通过血红蛋白运送至脏器和组织提供氧供,而贫血时,没有足够的血红蛋白,运送氧气到相应组织器官,组织器官就会发生缺血、缺氧改变。 “咦?”宗夏槐说:“看来你的内科知识还没忘干净嘛!” 谢宜年不开心:“夏夏,你要重视自己的身体健康!” “好,我知道。”宗夏槐说:“我有在补铁剂。” 宗夏槐的贫血是月经量过多导致的,属于缺铁性贫血。再加上她平时爱喝咖啡奶茶,咖啡因茶多酚都会影响铁离子的吸收,所以需要额外补充铁离子。 谢宜年仍不放心:“我再买一点送到你家里去。” 宗夏槐看他大有一副不让他送就不罢休的架势,只好答应。 谢宜年继续把宗夏槐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着,又点了一份小炒羊肝说是给她补补血气。 谢宜年说:“以前本科的时候听血液科主任说,贫血会影响寿命,血红蛋白每下降10克,寿命就会减少5年。” 宗夏槐说:“真的假的?” 她当然知道贫血影响身体健康,但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么具体的数字。 “具体下降多少减少多少,我记不清楚了。”谢宜年认真地说:“但是我希望夏夏健健康康活很久,夏夏不可以不珍惜身体。” 最开始的话题彻底歪掉了,宗夏槐又将它拉回来:“刚才在吃什么醋?” 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仍不老实,宗夏槐反过来玩他的手指,谢宜年手指纤长骨节分明,是一双天生该做外科医生的手。 谢宜年不是很好意思说,然而夏夏等着他的答案,他又不想骗夏夏,最后还是如实说了。 “有人和你搭讪,还和你要微信!”谢宜年说这话的时候,紧张地看着夏夏,大约是怕她说他。 宗夏槐说:“可是我又没加。” 这时候听谢宜年说:“夏夏刚才在来的路上感慨大学生朝气蓬勃,是不是觉得我年纪大了?” 宗夏槐:“” 所以到底在吃哪门子的醋?别人和她搭讪的醋?还是年龄的醋? 宗夏槐挣出手来,两只手一起捧住谢宜年的脑袋,使他转头面向自己。 谢宜年:“夏夏?” 宗夏槐叹道:“你这年纪也不大,怎么就老眼昏花了?” 谢宜年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宗夏槐“用魔法打败魔法”,幽幽地说道:“我看宜年也像男大学生,怪不得刚才在学校里有人来要微信呢!” 这话一出,谢宜年后背就开始冒冷汗了,他急急地说道:“我没加!” 宗夏槐说:“看来宜年也觉得我没有校园里的女孩子年轻了。” 谢宜年心里摸不着底,“我没有”他的眼神里都写着委屈和冤枉。 谢宜年乖乖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和夏夏老婆生闷气,不该瞎吃醋。”他只是有点不开心,他希望夏夏只是他一个人的。 所以爱一个人好矛盾,既希望她开心快乐,又希望她只属于自己。 宗夏槐轻轻摇头:“这又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不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我又不知道。” “怕夏夏觉得我太小气。”谢宜年忽然联想到:“所以夏夏刚才不开心,是因为在食堂的时候有人和我要微信吗?” 宗夏槐犹豫了一下后承认:“是吧。” 这种事情不能算是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也没办法去解决。因为他们无法阻止对方被别人喜欢,甚至也无法控制对方的反应,只能保证自己知分寸,懂界限。 无论是宗夏槐还是谢宜年都懂得这个道理,但是情绪不会因此消失。 在这一刻他们都懂了对方的不开心,该怎么办呢? 谢宜年说:“夏夏亲一口我,我就不胡思乱想了。 宗夏槐说好,又说涮羊肉店里人多,等吃完出去散步的时候再亲。 宗夏槐说:“那你等会儿陪我去买一杯果汁,不对,请我喝一杯果汁。” 谢宜年说:“请请请!我最喜欢看夏夏吃得香香的,喝得饱饱的!” 大家都不是圣人,允许彼此在感情中有负面的情绪反而会更好,有时候表达自己的感受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 这时,谢宜年却看宗夏槐放下了筷子。 宗夏槐说:“那我谈恋爱之后,每长一斤肉都要算在你身上了。” 谢宜年如遭雷击:“啊?不要啊,夏夏老婆。” 谢宜年垂下脑袋:“好吧,夏夏老婆多吃点,生我气也没有关系,但是不要生太久好不好?” 宗夏槐问:“多久算久?” 谢宜年说:“三分钟!不行,三分钟也太长了,三秒钟好不好?” 这顿火锅吃完,两个人都吃撑了,宗夏槐和谢宜年结账出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些人看上去都是学生,有一个宿舍的好朋友蹲在那里打扑克,也有情侣挨在一起分享手机视频令宗夏槐感到了久违的青春活力。 从羊肉店里出来,带有寒意的风迎面吹来,不由得让人一个激灵。 谢宜年右手揽住夏夏的肩膀,左手给她取暖,两个人在街头慢慢散步。 大约是因为附近大学云集,所以街上大学生含量过高,走几步就能撞上几个。 学生和已经工作的人还是有明显的差别,他们脸上还有未踏入社会的天真和稚气。用当下流行的一句话来说??身上还没有“班味”。 宗夏槐忽然怀念起来:“感觉上学的日子已经离我好远。” 她仰头看谢宜年:“可惜我上大学的时候不认识你,要是早些时候认识就好了。” 谢宜年说:“我也想,我想早点遇到夏夏,早点和夏夏谈恋爱。” 可是宗夏槐又改口:“算了,我那时候和现在很不一样,你未必会喜欢我,我也未必会喜欢上你。” 谢宜年好奇问:“那夏夏那个时候是什么样的?” 宗夏槐委婉地说:“比较冷酷无情。”她上学时是有名的冰美人,对于追求者们向来不假辞色,如果碰上一些没有礼貌的男生,她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谢宜年说:“那夏夏对我也冷酷无情吗?” 宗夏槐说:“不好说。” 看对方神色失落,宗夏槐补充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宜年长得这么好看,要是我那时候认识宜年,应该也不忍心太冷酷。” 谢宜年说:“那我就要猛烈追求夏夏,就是不知道夏夏那时候会不会喜欢我。我知道夏夏不喜欢幼稚的男生,可是我以前比现在更幼稚。” 想到这里,谢宜年就笑不出来了。他突然意识到夏夏说的是对的,如果他们更早的相遇,反而不会在一起。 那会儿夏夏嘴毒,而他幼稚又骄傲,他觉得他仍然会对夏夏动心,但他大约只会勇敢一次,被拒绝之后就不会继续追求。 网上都说被拒绝一次就放弃的不是真爱,可是世上哪有那么多真爱?哪有人第一次见就爱得死去活来的? 如果真的有,那这种人的“爱”一定来得快,去得也快。 大家都是天之骄子,都有自己的骄傲,怎么会对另一个人死缠烂打? 哪怕是现在,谢宜年都得承认,他对夏夏的感情远比追求阶段要深厚得多,甚至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 感情需要相处,谢宜年觉得自己每一天都比昨天更爱夏夏。 “我想和夏夏早点谈恋爱,但是又怕太早了会错过。” “所以现在刚刚好。”宗夏槐微笑着回答他:“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谢宜年猛猛点头:“夏夏说得对极了!” 走过几条街,小路转大路,视野逐渐开阔,商铺也变得密集起来。 这里是足球场地铁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商圈。 他们在一家水果店买了两杯甘蔗汁,又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排队等栗子的时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对大学生情侣,说着等会儿去看电影的事情。 这给宗夏槐和谢宜年来了一些“灵感”,两人一拍即合,订了最近场次的电影票。 这回,宗夏槐选的座位在电影院正中间,前后左右都是人,导致看电影时谢宜年想“偷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宜年把两个人座位之间的把手提上去,这样他和夏夏就可以靠得更近。他伸手揽住夏夏的肩膀,一开始是宗夏槐头靠在他身上,后来又变成谢宜年的脑袋靠在夏夏的肩膀上。 中间有一阵时间,谢宜年熬得十分难捱,夏夏倚在他怀里,头发披散开,发丝的香味拼命往他脑子里钻,他低头就可以亲到夏夏,于是他低下脑袋亲到一嘴头发。 他不满足于此,还想更进一步,却被夏夏按住手:“别闹。 谢宜年只好放弃,努力使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到电影上面。 可是他昨天刚值了24小时班,做了三场急诊手术。他闻着夏夏的味道,觉得很安心,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电影散场,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宗夏槐才轻轻地推他:“宜年,电影散场了。” 谢宜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大脑还没完全运行起来,他以为自己在梦中,直接捧着夏夏的脸亲了一口。 于是宗夏槐的脑袋也重新加载了,她猛咳两声,脸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家了。” 谢宜年下意识点头:“好啊好啊,我和夏夏一起回家。” 瞧这样子还是没睡醒,宗夏槐只好伸手,揪他的耳朵:“宜年!” 这回谢宜年揉揉耳朵:“夏夏,你在梦里好凶………………” 过了大约一分钟,谢宜年彻底醒了,但他仍旧没起来,坐在那里说:“不想走,想和夏夏一起睡觉” 宗夏槐说不行。 谢宜年这回没有失望,而是说:“我是说和夏夏以后嘛,以后在一起睡觉好不好?等我和夏夏订婚以后。 谢宜年向她伸开双手:“要夏夏抱一下。” 宗夏槐嘴里说着幼稚,却还是顺着谢宜年抱住了他。谁知道谢宜年突然站起来,抱着她转了个圈。 虽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但宗夏槐被他放下来的时候心率直接?到了110。 “我做了个梦,夏夏。” 谢宜年回忆梦里的内容,整个人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我梦见我小时候就认识夏夏了,我和夏夏青梅竹马,高考后我俩就在一起了。 本来听到这里,宗夏槐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谢宜年说:“我觉得,就算更早遇到夏夏,我还是会爱上夏夏,因为我注定会爱上夏夏,无论什么时候。” 谢宜年说得无比认真:“我之前想了一下,如果是大学时候的我,可能被人拒绝一次就不会再追了,但如果被夏夏拒绝的话,我应该是伤心一阵子,然后继续来缠夏夏。” 谢宜年强调:“但我也只追过夏夏!” 在遇到夏夏以前,他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追别人,甚至在被拒绝以后还会忍不住“死缠烂打”。 “夏夏,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谢宜年自打和宗夏槐谈恋爱以来,一天要说800遍“我好喜欢你”。 一开始是谢宜年先喜欢宗夏槐,他的热情把她也卷进了这场爱情的漩涡中,让她慢慢放下防备,放纵自己一起沉溺。 “我也好喜欢你。” 遇上谢宜年,宗夏槐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喜欢。 算了。 亲上去的那一刻,宗夏槐听到心里认命的叹息。 不清醒就不清醒吧,恋爱脑就恋爱脑吧,为这一刻她所感知到的真心,她愿意毫无保留,全力以赴。 从电影院出来后,谢宜年送宗夏槐回家,谢宜年的车还停在羊肉馆附近,但是大家谁也没提明天要早起上班的事情,一起走路去拿车。 因为刚才那个激烈的吻,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但此时他们也不需要说话,紧紧握着的手就足以传递情绪。 带着寒意的夜风吹走了脸上的红晕,宗夏槐喊谢宜年的名字:“宜年。” 谢宜年:“嗯,我在。” 宗夏槐问:“你是真的想好要和我结婚吗?” 谢宜年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啦,我不和夏夏结婚,和谁结婚?” 宗夏槐好一阵沉默,她没有谢宜年想得那么坚决,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想过。她抬头看身边这个人,她习惯独来独往,不习惯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人空间。但如果是谢宜年的话,和他一起生活,听上去也没那么可怕。 宗夏槐说:“那……………等我做完住院总再说吧。” “好。”谢宜年一口答应,他和她击掌:“祝夏夏明天开始的住院总生活顺利!” 从周一开始,宗夏槐就要当住院总了,宗夏槐一想起这事,就颇为生无可恋。 回家路上,她瘫在谢宜年的副驾上,刷了会儿手机的工作消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通知她要干什么。 谢宜年安慰她:“不是说安排徐同和带你吗?是不是让你先在旁边学习?” 宗夏槐纳闷地看了他一眼,好像是有点惊诧于他提起徐同和,这个醋罐子不是一向最吃徐同和的醋吗? 对此,谢宜年是这么说的,“夏夏又不喜欢他,我才是夏夏的初恋,而且他老婆孩子都有了……” 这些理由听上去非常无懈可击,宗夏槐没注意他的神色,“哦”了一声:“对的,是这样的。”她继续为明天的工作苦恼。 回家之后,宗夏槐洗澡上床,并没有苦恼太久就进入了梦乡。 苦恼无用,麻醉科不会因为她就不能运转,反正她也是被人推到这个位置上的,该如何就如何吧。 第二天一大早,宗夏槐在麻醉科晨会上看到了徐同和,他主动同她来打招呼:“恭喜师妹。” 宗夏槐伸手制止:“这话还是留着我卸任的时候说吧,谢谢。” 徐同和哈哈大笑:“师妹别紧张,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你脑子聪明,适应个一两天就好了。” 晨会结束的时候,宗夏槐的手机开始弹消息了,她被上一任住院总拉进了6个新群里。 有专门和外科联络的群,也有专门和急诊联络的群……………谭月顺便把麻醉科工作大群群主的权限转让给了她。 从今天开始,宗夏槐就要开始负责麻醉科的每日排班了,她需要在每天下午5点前把排班表发到群里。 晨会结束后,宗夏槐坐进麻醉科办公室,看着电脑上多出来的10多个会诊申请,无声地叹了口气。 似乎是老天爷嫌她还不够糟心,call机也响了。 宗夏槐伸手接电话:“你好,麻醉科好的,病人什么情况好的我来了。” 她一转头,看见徐同和在身后,说:“急插管,我先去了。” 急插管属于麻醉科的急会诊,是比较紧急的情况。一般来说是病房的病人在高流量吸氧的情况下,氧饱和度不好并持续下降,这时候就会请麻醉科来急插管上呼吸机。 徐同和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吧,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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