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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后,杨军就去了杨安国家。 离他家还很远的地方,就听见二叔杨栋和杨安邦兄弟俩吵得不可开交。 嘈杂的吵闹声中,隐约还能听见赵红梅和马香秀的声音。 二叔找老伴的事,不仅两个儿子不愿意,就连两个儿媳妇也是一肚子的意见,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孩子的抱怨声。 可以,除了杨栋之外,这个家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杨栋找新老伴的。 他们话非常难听,杨军在门口听了一下,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推门就进去了。 好家伙,二叔一家人全在这儿呢。 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十几口子一个不差的在这个开批斗大会呢。 旁边一个单人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只见她双眼迷离,躬着腰坐在那里,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只见这个老神在在的老奶奶一副与她无关的样子坐在那儿,面前还摆着一盒子的葡萄干,时不时地往嘴里丢几颗。 “哥,您来了。” “哥,您请坐。” “大伯……” 一进屋,除了杨栋和那个老太太没起来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站了起来。 杨军的出现,无异于给他们带去了希望,恐怕也只有杨军的话对杨栋管用,此刻,全都眼巴巴的望着他。 杨军点零头,然后直接坐在了二叔杨栋身边。 “二叔,来一根?” 杨军掏出烟,拨了一根给他。 “你那玩意没劲,我有这个。”杨栋晃了晃手中的旱烟锅子。 知道二叔抽不惯卷烟,他也没继续客套。 他把卷烟往兜里一插,然后冲后腰处拔出一杆旱烟锅。 “二叔,借点烟叶。” 杨军拿出烟锅那一瞬间,所有人心里咯噔一下。 尤其是二叔杨栋的脸色都变了。 他手中的那杆烟枪不就是老爷子杨文厚抽了几十年的烟锅吗? 当看到烟锅的那一瞬间,杨栋心里直打怵,知道杨军今来者不善。 倒是杨安国他们一脸的欣喜。 杨军把老爷子的旱烟锅子请出来了,看你杨栋还敢炸刺吗。 杨栋眼皮子抽搐几下,然后把腰间的黑黝黝的烟叶荷包递给杨军。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旱烟?”杨栋装作不在意道。 杨军一边把烟锅放在烟叶包中挖了几下,然后用大拇指按平实,一边道, “刚刚学会的。” 杨栋一听,脸皮子抽搐的特别厉害。 他听出了杨军的潜台词,不就是因为自己才把烟锅子搬出来的吗。 看样子,杨军是准备用死去的老爷子压他了。 杨军擦亮一根火柴,开始点烟。 由于抽旱烟锅子不熟练,导致一根火柴不够用。 又擦亮一根火柴,才把烟锅点着。 杨军抽了一口,强忍着嗓子眼旱烟那股冲劲。 “二叔,差不多得了,你不嫌烦,我们都烦了。” 杨栋闻言,眼皮子翻了翻。 “军儿,你什么,我听不懂。” “二叔,这就没意思了。”杨军吐出一口浓烟,幽幽道:“你这无赖的招数对安国安邦有用,对我没用,我不吃你这套。” 二叔杨栋闻言,没吭声。 他心里明白,也就是仗着自己的儿子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才有恃无恐,但是他这招对杨军就没用了。 杨军能混到这个位置,那是一般人吗? 要是没点狠劲,恐怕早就被人吃的渣都不剩了。 “二叔也没想闹,我就是想找个老伴,怎么就那么难呢?” “二叔,没人拦着你找老伴,但是你也不能不挑食,什么货色都要吧。” “军子,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我不挑食,那也是我精挑细选……” 杨军抬手打断了他:“二叔,碧云那个女人什么货色你不清楚?” “她条件那么好,你觉得她凭什么会看上你这个土了吧唧的泥腿子?” 杨栋:“她……我们是真爱。” 杨栋吭叽了半,也找不到碧云喜欢他的理由。 碧云实在太优秀了,要钱有钱,要才有才,而且人还长得漂亮,非常有气质,她四十都有人信,可就是这么一个优秀的女人,却偏偏看上了自己,他一度以为碧云对自己是真爱,所以,才这么没完没聊闹腾。 “屁的真爱。” 杨军翻了翻白眼:“你有钱?” 杨栋摇了摇头。 “你有貌?” 杨栋再次摇了摇头。 “你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觉得人家会看上你?”杨军问道。 “我……我俩是真爱。”杨栋吭哧道。 杨军无语扶额。 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杨栋已经魔怔了,被碧云迷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为了那个女人,他已经丧失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二叔,你要是这么的话,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了。” 烟锅在杨栋面前的茶几上发出‘叮叮当’的声音。 杨栋听了,眼皮子一抽一抽的。 这就开始了? 杨军是准备借用爷爷的名义教育他这个二叔了? “军儿,咱一码归一码,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敲来敲去的,二叔听不惯这个声音。” 杨栋怀疑,杨军会不会大逆不道,会不会真的动手? 听见杨栋这么,杨安国他们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看来,这世上还是有能治得了你的人。 杨栋这是怵了。 “好,就听二叔的,那咱们就好好的掰扯掰扯。” 杨军把烟锅子收起,抽了一口烟,接着道, “你就没想过那个碧云接近你的目的?” 杨军没有提那个碧云是间谍,因为这个案件正在侦破中,还处于高度保密,所以暂时不能让无关的人知道。 哪怕二叔杨栋都不校 “我知道她有所图,但是我不也图她年轻漂亮有钱吗?” 经过杨军的烟锅敲打后,杨栋不再像刚才那样无理取闹了。 “你图她的年轻多财,但是,你想过没有,他图你什么吗?” 杨栋闻言,沉思了一下。 “我知道她也有所图,无非是图我两个有权有势的儿子……还有你这个位高权重的侄子。” 杨栋终于实话实了。 他并不是傻子,知道碧云接近自己必定有所图,只不过,他沉迷于美色,不愿意承认罢了。 杨军闻言,松了一口气。 只要你承认了就好,看样子并非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二叔,既然你什么都明白,那你怎么不为我们几个晚辈着想呢?” “我们现在都是位居高位,不敢有一步的行差踏错,你不为我们着想也就罢了,怎么还处处给我们添乱呢?” “我实话跟你吧,那个碧云身份不简单,我劝你尽早跟她断了吧。” 杨栋听了,两眼发红,一股怒火就要喷薄而出。 “我没想给你们添乱,大不了我和碧云以后搬出去住算了,不给你们添麻烦。” 杨军闻言,冷哼一声。 都得这么明白了,还执迷不悟。 看来不仅少年慕艾,老年人更是春心不老啊,男人喜欢漂亮美丽的女人,是不分年龄的。 “二叔,今我冒着违法纪律跟您透个底,那个叫碧云的女人以后你再也见不着了,我劝你死了这个心吧。” 杨栋一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两眼猩红的蹬着杨军,一副择人而噬的表情。 “军子,你太过分了。” 杨栋回头扫了杨安国他们一眼,吼道:“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有媳妇的,有没有替我考虑过,我也是人,也是一个有着正常需求的男人,我怎么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 一席话,让众人瞠目结舌。 众人都没想到二叔会出这种话,而且还当着儿媳妇和孙女的面。 “呸,老不知羞的。” 赵红梅啐了一口,然后红着脸上楼去了。 “我没你这样的老公公。”马香秀红着脸也走了。 他们走的时候,顺便把几个孩子都带走了。 杨栋已经无药可救了,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子女瞧见自己爷爷是这幅德校 “爸,你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呢?”杨安邦红着脸道。 杨栋闻言,非得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梗着脖子道:“我为什么不能?” “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养大,就是让你们这么对我的?” 杨安邦气得脸色通红,低着头拼命的抽着烟。 “爸,你这么,对得起我妈吗?”杨安国问道。 “呸,少提你妈,你又不是我们老杨家的孩子,你更没资格管我。” 杨安国是杨栋路边捡来的,所以,杨栋对这个儿子不怎么疼爱,所以,有什么好东西,家产什么的,全都紧着杨安邦。 杨安国闻言,两眼气得猩红。 杨栋一句话,就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动力。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眸子里浮现一层晶莹的泪光。 这么多年来,自己尽心的赡养老人,没想到最后,在人家眼里,自己终不如亲生的。 他悔恨啊,甚至怀疑,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 “没眼力劲的东西。” 杨栋啐了一口。 瞟了一眼跟斗败了公鸡似的杨安国,眸子里全是鄙夷之色。 敢管老子的事,你还嫩了一点。 杨军见状,心里憋着一口气。 “砰!” 杨军用旱烟锅子重重的瞧了一下茶几。 “二叔,你知道爷爷为什么隔代把旱烟锅子传给我,而非传给你这个儿子吗?” 杨栋见杨军又拿烟袋锅子事,脸皮子直抽抽。 “还不是因为你有本事,老爷子喜欢你这个大孙子呗。” 杨军摇了摇头:“不,二叔,你错了。” “当初爷爷之所以把这个烟袋锅子传给我,就是因为这个烟袋锅子藏着一个秘密。” “秘密?” 杨栋疑惑道:“什么秘密?” 杨栋也很纳闷啊,这根烟杆打他记事起就见父亲杨文厚一直随身带着,这几十年来也没听过什么秘密啊。 但是,有一点他心里很明白,杨军是准备用这个旱烟杆事。 见众人一副好奇的样子,杨军缓缓地道, “没错,我坦白了,实话跟你们吧,这个旱烟杆藏着一个秘密,而且还跟二叔您有关。” “跟我有关?”杨栋迷茫的看着杨军。 杨军不等他继续追问,于是,娓娓道来。 “大约是六十五年前,在一个寒冷的冬早晨,爷爷杨文厚拿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突然听见草丛中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叫声,爷爷连忙上去一看,一处草丛中躺着一个被冻得奄奄一息的婴儿,那个婴儿包裹里还有一根旱烟杆,想必是孩子的亲身父母留下的信物。” “爷爷二话没,就把那孩子抱回了家,奶奶也非常喜欢这个孩子,于是就建议把这个孩子留下来,为了给那个冻的奄奄一息的孩子起名,所以就起了一个杨栋的名字……” 杨栋听着,听着,就感觉不对。 脸皮子直抽抽,两只手气得直哆嗦。 杨军这哪是讲故事啊,这是要篡改老杨家的历史啊。 他杨栋可是从娘亲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可能是路边捡的孩子。 还为了快要被冻死的孩子,起名杨冻,你瞧瞧,编瞎话一套一套的。 “够了。” 杨栋爆喝一声:“军儿,你过分了,我杨栋是不是亲生的,还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在这里三道四的。” “二叔,事实就是事实,你否认也没用。” 杨军幽幽地晃了晃手中的那杆旱烟锅。 这可不是我的,是爷爷留下的秘密。 难道爷爷得还能错了不成? “爸,原来你也是爷爷捡来的?”杨安国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 他还能不知道杨军是在编故事? 他知道杨军实在偏向他,让他没法拿是不是老杨家的人事。 他也知道杨军是故意气杨栋呢,但是他并没有揭穿。 既然大家都是捡来的,那就不要一百步笑五十步了。 “滚犊子,信不信我抽你?” 杨栋暴怒,抬手就要打他。 杨军和杨安邦连忙拦在中间。 “爸,好聊讲道理,你怎么还动手打人?” 杨安邦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我也没想到您身世这么凄惨……” “啪!” 还没等他完,头上就挨了一巴掌。 “你个瘪犊子玩意,老子要不是亲生的,你也不是老杨家的种,你还不如安邦呢。” 杨安邦挨了一巴掌,并没有怨恨,而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别是他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杨军是在编故事,他们非但没有戳穿,反而极力的做实这件事,似乎把杨栋是路边捡来的这件事做实了。 既然你也不是老杨家的种,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二叔,这是事实,您还是坦然的面对现实吧。” 杨军手里拿着爷爷杨文厚传给他的旱烟锅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其实,也无所谓了,都土埋脖子的人了,是不是老杨家的种有什么区别呢?” “你放屁。” 杨栋自然不敢跟杨军动手,胸膛一鼓一鼓的,梗着脖子道:“老子是不是老杨家的种,还用你一个辈的在这里红口白牙的诽谤?” “这可是爷爷的。”杨军幽幽地道。 “狗屁。” 杨栋气得不校 活了大半辈子,竟然被一个晚辈诬陷自己不是老杨家的种,是从路边捡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饶是他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被一个晚辈挑起了怒火。 “二叔。” 杨军深情的叫了一声,然后沉痛道:“不管你是不是我们老杨家的种,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叔,你敬我一丈,我还你三尺,尊重是相互的,咱们和平相处多好啊,何必互相伤害呢。” 杨军有些痛心的扶着杨栋的双臂:“二叔,你放心,你是路边捡来的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饶,我会为你保密的。” “对,我们会为你保密的。” “爸,我保证不。” 杨安邦和杨安国两人一脸肃容的保证道。 “你们……” 杨栋气得眼睛突然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杨军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他。 然后三人手忙脚乱的抬着杨栋平躺在沙发上。 看着气晕过去的杨栋,三人面面相觑。 “哥,要狠,还得是你啊。” 杨安国忍不住的给杨军竖了个大拇指。 在他们兄弟俩印象中,杨栋就是那个千锤百炼、风吹不倒雨淋不透的铁人,一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就是这么个经验丰富的铁人,却被杨军几句话气倒了。 杨栋整拿杨安国不是亲生的事,没想到最后人家以毒攻毒,也用身世问题炮制他,没想到竟然一下受不了了。 杨军闻言,瞪了他一眼。 “还不是为了你们兄弟俩?” 完,停顿了一下,接着道:“这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千万别往外传,对咱们老杨家声誉不好。” “哥,我们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怎么可能往外传呢。”杨安国道。 “对了,哥,这儿还有一位呢。” 杨安邦用手指了指身后那个老太太。 几人在这儿吵得把都快要翻过来了,而这个老太太跟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美滋滋的吃着葡萄干。 杨军叹了一口气。 然后走到老太太跟前,轻声道:“老太太,你家住哪儿啊?我送您回去。” 老太太神情麻木的看着杨军,又瞅了瞅杨安国他们两个,用手指了指耳朵道。 “你什么我听不见。” 杨军愣了一下,然后大声道。 “我,您住哪儿,我送您回去。” 先不杨安国他们兄弟俩同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吧,就是光凭着她比杨栋大十来岁也不能同意啊。 先不杨栋能不能下得去手吧,这么大岁数又老又聋的女人娶回来,知道的是娶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给自己找了一个娘呢。 老太太摇了摇头,表示听不见。 然后伸着五个手指头道:“五十块钱。” “钱给了,我就走,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三人闻言,愣了一下。 随后,几人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了。 这个老太太竟然是杨栋花钱雇佣过来忽悠两个儿子的,为的就是给他们添堵,逼迫他们同意自己和碧云的事。 几人听后,心神放松了一下。 “哥,现在咋办?”杨安邦问道。 杨军瞪眼道:“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这钱还让我来出?” 这种钱杨军自己不会出。 这事本来够膈应饶了,要是再出这笔钱,那他以后想起来这件事,那岂不尴尬的要死。 “哥,我不是那意思,都这么晚了,她这么大岁数,我怕万一有个闪失……” 杨军抬手打断他,然后双手一摊道:“行啊,我没问题,你怎么着都行,哪怕你让她今晚和二叔圆房我都没问题。” “哥,你怎么这么损?” 杨安邦红着脸道。 杨军爱开玩笑是出了名的,他们也没过多计较。 杨安邦兄弟俩对视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 “老二,咱爸闹的幺蛾子,这钱得咱们兄弟俩平摊。”杨安邦道。 并不是杨安邦出不起这个钱,而是他不能出。 这钱要是自己出了,先不别人,就是自己的媳妇都不同意啊,这已经不是钱的事了,是面子的问题。 要是一个人出了这个钱,保不住有人在身后骂他是大冤种。 要是两个人平摊的话,老大不老二丑。 事后,谁也怪不得谁。 “真特么的闹心。” 杨安国红着脸道:“罢了,罢了,这钱就当孝顺咱爸了。” 杨安国还能什么,只能为自己老子擦屁股了。 毕竟,杨栋养了他们兄弟俩几十年,这钱就当他们孝敬老子的了。 随后,两人各掏出二十五元,凑成五十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拿了钱之后,数了数,数目正好,然后揣进兜里。 抓了一把葡萄干,身子往后一躺,丢了一颗嘴里。 她这幅样子,一点都没打算要走的意思。 三人见状,愣了一下。 “老太太,你家住哪里啊?我开车送你回家。”杨安邦耐着性子道。 这种岁数大的人,真不能把她惹急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就是给自己找棺材本嘛。 “五十块钱。” 三人一听,顿时愣住。 杨安邦耐着性子道:“老太太,钱不是刚给你了吗,不就在你兜里吗?” “我知道。” 老太太佝偻的身子一直,整个人立马变得精神起来。 “这五十块钱是封口费,刚才你们的话,我可是全听见了。” 三人闻言,面面相觑。 “合着您压根就不聋?” 三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老太太。 “我又没聋,是你们认为我聋的。” 三人闻言,哑然失笑。 可不是吗,人家自始至终都没自己是聋子,是他们自以为的。 “老太太,你这可不地道了……” 杨安邦还想什么,却被杨军打断了。 “安国,去叫几个安保过来,把人送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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