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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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稍有犹豫,被师兄一巴掌拍到肩上。
“怎么了?女朋友太好看,不舍带出来?”黄朝还挺好奇师弟的女朋友么模样,师弟之前“为情所伤”,捧着手机当饭吃的模样,他还记呢!也不知道那女孩多优秀才能让师弟魂牵梦萦。
他师弟谢宜,不是他吹,那确实是硬帅。
黄朝拼命鼓动谢宜“带家属是咱们组老传统了,你把人带过来嘛,人多了热闹,老杨就喜欢热闹的场面。”
黄朝是老杨的学生,据说老杨在收到黄朝之前,收了好几个闷葫芦,在外聚餐时个个低头吃饭不吭声,然后老杨就定决心来收个活跃一点的学生。结果太活跃了。
黄朝说:“老师挺关注你的感情状况的,之前还说要给你介绍,你在自己谈上了,方的话就去露个面呗!”
他们组的组内关系还是比较和谐的,主要是带组老大杨教授就不是一个心思多的人。
谢宜说:“那问问她。”
谢宜其实无所谓,甚至说心里有隐隐期待,他想把自己的女朋友介绍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如是夏夏好像不太愿意公开。
谢宜在微信上和宗夏槐说了这件事,果然到了预料中的回复。
夏夏:【那你去聚餐吧,就不去了。】
宗夏槐一直工作和恋爱要分开,她和谢宜还在恋爱阶段,没必要搞周围事都知道。再者,如果最后没能在一起,也挺尴尬的。
谢宜【那也不去。】
宗夏槐:【不好吧?要不你先去聚餐,等你吃完了们再去看电影。】
宗夏槐自己提出了一个两全之策,既不影响谢宜工作小组聚餐,也不耽误周末的约会。
哪里知道谢宜犟起来:【不!就要和夏夏吃饭!】
这会儿宗夏槐已经察觉出他的情绪,只是不明白谢宜的情绪从何而来。
既然对方不去参加工作小组聚餐也要和她吃饭,这时候宗夏槐也不会不识趣地说,不,不要你和吃饭。
谢宜是成人,他自己觉可不去,她也不会为他过多的操心。
宗夏槐回:【好。】
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好字,谢宜不可置信地看了好几遍。小谢忍不住乱想:么感觉夏夏不是很在乎自己呢?
谢宜没忘了和师兄说自己和女朋友都不去的事情,黄朝表示很?解:“女生嘛,肯定还是想和男朋友单独约会,人多了不自在,再说了她又不认识们………………”
黄朝还不知道谢宜的女朋友就是宗夏槐。
谢宜眼睛一亮:“真的?”女朋友想和他单独约会?
黄朝摸不着头脑:“么真的假的?”
谢师弟没答话,再一瞧师弟脸色,已经多云转晴。
周六午。
宗夏槐和谢宜的约会地点定在靠近医院的一家商场,电影是晚上九点多的场次,因此先吃饭再逛街,最后看电影。
谢宜今天穿了一身正装,亚麻色的西装外套配黑色圆领t恤,脚上配的是一双运动鞋,很休闲风,也很有海城矜贵小少爷的风格。
宗夏槐上车的时候就注意到他这身打扮,不吝啬言辞地夸赞了他,于是直到车时,谢宜的嘴角都没来过。
也是巧合,今天宗夏槐穿了一件黑色收腰裙,外面搭了一件浅咖色的西装外套。在一起很是登对。
两个人身上都没么多余的装饰,却频频引人驻足回首。
吃饭的餐厅在商场顶层,位置是一早定好的,服务员引他们入座,拿来菜单,谢宜啡常自然地坐到了女朋友身边。
一直到点菜结束,谢宜也没有坐到对面去。
服务员离开后,宗夏槐疑惑地看了一眼,谢宜巍然不动,大有女朋友不叫他那位置,他就不挪位置的意思。
宗夏槐到底没叫他那只是之前吃饭的时候谢宜都坐对面,距离没那么近,宗夏槐和他聊到没话说的时候,还可各自低头玩会儿手机。
在就不行了,她一转头就能碰到他的吧,就算不去看他,也能感受到一份炙热的视线始终黏在身上。
宗夏槐最终放弃了玩手机,开始找话题和谢宜闲聊。
刚开始的聊天总是生疏又带一些尴尬,是无意中眼神对上或者触碰的时候,又变暧昧起来。
“你们科那个过敏的病人后来怎么搞了?”
谈起工作的事情,大家一秒变正经,谢宜也不往她身上粘了,一秒坐正坐直:“主任让出院了,家属有点不想开了,意思是老人纪大了,怕身吃不消,想后续做放化疗和免疫治疗。”
谢宜带来一个新消息,“后来回病房又做了个胸部ct,有肺部阴影,怀疑是肿瘤肺转移。”
病人的术前ct是两周前做的,那会儿肺部还没有异常,短时间内进展的这么快,说明肿瘤恶性程度高。
而且有转移灶了,那脑袋的刀就没什么意义了,切了脑袋里的瘤肺上还有,那肺开不开呢?要是不开肺,光把脑子里的瘤子切了有什么用?
要是都开,病人岁数大了,叫了手术台,不一定能出了icu。
谢宜说:“主任帮他们请了dt多学科会诊,在准备转放疗科照射线。”
宗夏槐叹了口气:“那也挺好的。他上次过敏发哪么凶,麻醉科也不敢给他麻。”
宗夏槐还关心一事:“家属有找你们麻烦吗?”
“杨主任把家属搞定了。”
看女朋友略有忧心的样谢宜觉很新奇,“还行,这次家属不算难搞,之前遇到的那才叫一个比一个奇葩!”
神经外科本就容易出纠纷,尤其是脑外伤的病人。作为外科医生,谢宜已经为常,他之前轮急诊,几乎天天遇到闹事的家属,而宗夏槐多数时候待在手术室里,不会直面这些冲突。
当谢宜发女朋友似乎对此感兴趣的时候,他开始滔滔不绝,他也有丰富的素材:“有一回跟老杨去上诊,突然有个人冲进来,当时在旁边写诊病史,余光里看见银光一闪………………”
“那人有刀?”
谈起当时的情景,谢宜还热血沸腾:“当即就把那个人的刀夺来了。“
“真厉害。”宗夏槐能想到那样的场景,在略显拥挤的诊室里,初出茅庐的青凭借一腔热血挺身而出,制服了持刀伤人的歹徒,阻止了一场即发生的悲剧。
谢宜给她比划那把刀的度和大小:“这事被妈知道了,呵被骂惨了。”
宗夏槐托着吧看他,谢宜线条硬朗,完全是个成男的相,他的外貌其实不显幼态,只是和他相处久了,能感觉出他身上那种被家人保护的很好的单纯,所潜意识里觉他很青涩。
当他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干净没有任何杂念,会像小孩一样把情绪都写在脸上。
谢宜说起被妈妈骂的时候,脸上有和小男孩如出一辙的不服气。
宗夏槐笑了:“你干这么危险的事情,要是阿姨也会说你。”
宗夏槐严肃起来:“万一你被他刺伤怎么办?”
谢宜乖乖举手认错:“在不会了。”他在已经是遭受过生活毒打的临床打工人。
谢宜回归之前的话题:“所处这方面的事情很有经验,你不用担心。”
谢宜小声补充:“也不会把这个锅甩到麻醉科头上。
谢宜实习和规培的时候都在临床上轮转,是个资深打工人。他深谙医院的规则,知道大部分人都是明哲保身,只要责任不落在自己头上,管这责任落在谁头上?
有些人品过差的,甚至会当着患者和家属的面说是其他某某科的责任。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一定是某科或者某位医生的责任。病情发展最后不如人意也并不是有人不尽责,在这种情况如果病人家属不解,应当尽力沟通,而不是为了省麻烦把锅甩给其他科室。
宗夏槐笑着看他:“嗯,知道。”
她一直知道他很有能力,他在他的专业领域里样熠熠生辉。她很欣赏他这副意气风发,热血澎湃的模样。
两个人靠实在太近了,宗夏槐一伸手就能揪到他的耳朵,她轻轻地捏了捏:“谢医生,也要注意安全啊。”
他们有相的行业背景,又在一起工作,虽说私和相处的时候还有一点生疏,是聊天聊起来之后那点生疏就荡然无存了。
谢宜很喜欢这样和女朋友并排坐着吃饭,他转头的时候可闻到夏夏的头发香,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闻到她的呼吸,一种很香的草莓牛奶味,香让他头脑发昏,想一口气吞去。
恋爱中的人会自发地产生荷尔蒙,谢宜不知道夏夏对他是么感受,只知道自己对这种香气分上瘾。
谢宜趁夏夏低头吃饭的时候,悄悄帮她把来的发丝别到耳后。
宗夏槐一个眼神“杀”过来,谢宜举手:“洗过手了。”
正餐吃完时,还有一些饭后甜品水果没上。这时候两人的坐姿就很休闲了,没有刚来时那么一板一正。
而宗夏槐的手也从膝盖上跑到了谢宜的手心里,谢宜摸摸她的手心,又蹭蹭她的手背,最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整只手包裹在手里。
谢宜拿自己的手去和女朋友的手做对比:“夏夏,你的手好小啊。”几乎只有他半个大。
宗夏槐低头,桌底谢宜正摸着她的手,摸不亦乐乎。
宗夏槐:“”
为了阻止他摸来摸去,宗夏扣住了他的手,与他指相扣,这好像把谢宜关进笼咖哩了,谢宜着坐在那里,他不敢用劲,女朋友的手好软,他怕稍稍用劲握紧就弄疼了她。
“你不习惯?”宗夏槐正要松手,反手被抓住。
谢宜的手心微微冒汗,他不争气的心脏又跳快了。
水果上桌的时候,宗夏槐放掉了他的手,她不如表面那样淡定,牵异性的时候对她来说也是头一回。
是比起谢宜她没有太多特别的感受,就是觉很不自在。
在她挣脱对方手的时候,她感到一阵阻力,那阻力随即消失,她才轻松地拿开了手。
这是男女天然的力量差距,哪怕谢宜并没有用力。
谢宜在她心中一直来是么样的形象呢?安全的,无害的。
他非常热情有礼貌,和传统男性形象截然相反,也不会给别人带来压力。
所宗夏槐才给了他接触的机会,如果一开始谢宜充满了侵略性和掠夺性,宗夏槐一定会避而远之。
宗夏槐的性格里藏着强势,所太强势的异性无法接近她是谢宜太温和,又会让她忽略他是异性。
直到他们有了进一步的身接触。
宗夏槐忽然意识到,这是一具截然不的身。
谢宜的侵略性隐藏在他礼貌的外表。
不知怎的,她心跳加快。本来她还能泰然自若,这一刻却乱了心神。她有些茫然无措,当她愈发察觉谢宜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重新审视谢宜作为男朋友的身份谢宜无疑是充满魅力的。
“别动。”
谢宜伸出手,捏住她的一根头发:“好像有一粒灰尘。”
“好了。”谢宜抬起头来,方才宗夏槐在他身上捕捉的那点侵略性已经消失无踪了,他看着她,笑像只傻狗。
“电影快开始了。”
结完账后他们又坐着休息了一会儿,才往电影院去。
在电影票都是电码,可谢宜还是去兑换了实嘌。在这个时代,实票的作用似乎只剩了纪念。谢宜悄悄把票抓在手里,拍了一张照片。
宗夏槐看着他拿着票向自己大来,谢宜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夏夏,去买爆米花和可乐。”
周末有许多学生来看电影,宗夏槐看到一对高中生情侣在排队,谢宜就排在他们后面,凭心而论谢宜站在那有些格格不入,可他脸上忐忑不安又幸福的神情与那17岁的高中男生如出一辙。
距电影开场还有10分钟的时候,大家开始陆续检票入场,进去之后室内光线极暗,谢宜意识拉住了女朋友的手:“小心。”
他本来是轻轻抓住她的手指,后来慢慢试探着上移,变成指相扣。
这处人多,宗夏槐没有后退,默许了他的动作。
他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入座没多久后,四周的灯就歇了,只剩正前方大屏幕的光源。
这是一部美国科幻片,谢宜小声和女朋友介绍:“这是续集,第1部是几前在国内上映的,当票房很好,所拍了第2部。”
宗夏槐平时很少看这类型的电影,她喜欢在家里用投影仪播放一些老电影,和朋友去电影院则轻喜剧为主。
谢宜之前和她聊过电影,又说:“次去可点播的影院,看夏夏推荐的电影。”
宗夏槐轻轻点头,她的注意力渐渐被精彩的剧情和激烈的打斗吸引,忘了自己的手还被谢宜抓着。
谢宜怕她有看不懂的地方,小声为她补充第一部的设定。
他一只手和女朋友指相扣,另一只手端着爆米花凑到女朋友面前。
宗夏槐吃着吃着觉不对劲了,再一看,谢宜两只手都满了。宗夏槐调转方向,把手里的爆米花递给谢宜。
谢宜啡常自然地张吃掉,由于宗夏槐的主要注意力在电影屏幕上,也不知道投喂到第几颗的时候,谢宜的牙齿碰到了宗夏槐的指尖。
谢宜轻轻地咬了一他发誓他绝不是故意的,只怪牙齿不听他使唤。
宗夏槐迅速缩回了手,两只手一起收了回去,好时间没说话。
倘若这时候灯亮着,谢宜就能看到她红透的脸庞。那感觉不像是啃咬,更像是噬舔,她的手指上仍停留一种湿漉漉的感觉,勾起一些从未出过的躁动。
谢宜这会儿看不到,为她生气了,一时间也不敢乱动,规规矩矩地坐着。事实上他哪里看进电影内容,几乎是看一会儿,就往旁边瞥一会儿。
“夏槐。”谢宜忍不住了,轻轻叫她的名字,他抖一抖手里的爆米花桶,主动邀请:“来一点爆米花。”
宗夏槐没动静,只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吃不了。
谢宜“讨好”失败,老老实实地看起了电影,这是真不敢乱动了,只敢时不时地看看女朋友,眼馋,手馋。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接近电影尾声。
主角历经千辛万险,打败了反派,保卫了家园,也和心爱的人过山哥幸福的生活。
这类电影在结尾处总要煽情一bg响起的时候,电影屏幕里的男女主角在拥吻,坐在他们前面的情侣也抱着亲了起来,谢宜已经盯着女朋友看了好一会儿。
宗夏槐终于不能再继续忽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
谢宜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眼睛里闪着幽幽的光,竟给人一种难逃脱的压力:“夏夏??“
如果宗夏槐这时候还不懂,那她就是装傻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们这处在角落,前面没人,旁边也没人。宗夏槐闭眼的时候,脚里忽然浮出一个念头:谢宜可真是选了两个适合亲吻的好座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