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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的唇是软的,头发是香的。 他们在楼下生活区的大办公室,宗夏槐结束当天的手术后,顺便洗了头发。 谢宜年下意识地摸了摸女朋友的头发,同时女朋友身上的香气拼命往他脑子里钻,勾得他蠢蠢欲动。 但是女朋友的香味也像一座笼子,把他困在里面,一动不敢动。 宗夏槐很快就放开了他,就见谢宜年呆呆地往那一坐,仿佛大脑程序崩溃,无数次运转启动程序。 宗夏槐用指尖摸了摸他的泪痣,夸他:“真好看。” 谢宜年不受控制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吗?”他是那样喜欢宗夏槐,所以也希望对方能多多喜欢自己。 当他意识到宗夏槐喜欢他身上某一点特质的时候,他就会试图去放大这个特质。比如说宗夏槐喜欢他好看,他这段日子就格外的注重自己的外貌他察觉到宗夏槐吃软不吃硬,就会故意示弱。 宗夏槐不止一次地夸他眼睛好看,于是他有意无意地把她夸过的那一只有眼下泪痣的眼睛更朝向她。 宗夏槐喜欢看人眼睛,凡是俊男美女必要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谢宜年的眼型很好,线条干脆利落,眼角走向流畅,若说本来有七分的味道,那一颗泪痣直接拉到了十分。 “我听我外婆说,有泪痣的人爱哭。” 谢宜年坚决否认:“没有。”他怕她不信,还补充说明:“我从小到大没有哭过。” 宗夏槐说:“那就是容易为情所困。” 这回谢宜年反应极快:“那夏夏会让我为情所困吗?” 宗夏槐心跳忽然快起来,却装作无事的样子,问:“我为什么会让你为情所困?“ 谢宜年说:“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宗夏槐愣住了,大约潜意识里觉得谢宜年不该问出这样的话来。 谢宜年是大众眼中毋庸置疑的天之骄子,家境优渥,长相周正,能力卓越,他不缺别人的爱慕,只要他想,他甚至不会有感情的空窗期。 可他一直等到二十八九岁,才遇到了自己的初恋。 为什么像谢宜年这样的人还会不自信呢? 宗夏槐说:“会。”她本身对待感情也是极认真的人。 谢宜年说:“你犹豫了三秒。” 宗夏槐:“”不想理这个幼稚鬼。 谢宜年说:“如果是夏夏,为情所困好吧有一点吧。” 他忍不住盯着她的嘴唇看,这些天在他的投喂下,好像变红润了一些。 怎么就只亲了眼睛呢? 谢宜年很想亲回去,可这里到底是办公区域,谢宜年不敢妄动。 他注意到她披散在肩上柔顺的长发,像小孩子发现一件新奇的玩具,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像绸缎一样。 可夏夏没让他摸多久,就把头发从他的“魔爪”中轻轻拉了回来。 谢宜年眼巴巴地看她:“不可以摸一摸吗?”男人对女人的头发似乎总有一种情结,就像人类爱撸猫一样。 宗夏槐“冷酷无情”地说:“手洗了吗?” 谢宜年把手举给她看:“请夏夏检查。”怎么能怀疑一位外科医生洗手的专业性? 谢宜年从宗夏槐对面挪到了她旁边,在女朋友的默许下,轻轻地摸她的头发,就像摸猫一样。 在这个距离以内,他可以闻到女朋友身上的香气,并不完全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而是一种基因的吸引。 宗夏槐抬头瞧他,一会儿觉得他把自己当成了一只猫来rua,一会儿又觉得他像只吸猫薄荷吸上头了的猫。 “说个正事,我听说你今天被魏教授骂了?” 谢宜年点头:“被说了几句。”语气就里既无不忿也无委屈。 谢宜年说:“本来也是我自己主动要去跟台子,魏教授是我们这一行的行业翘首,可惜我上临床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退居二线,不带学生了。这次难得遇上他出山,可以在现场观摩学习………………” 提到专业相关,谢宜年就变了副模样了。 宗夏槐一早就看得出来,谢宜年对临床充满热爱,心态也很好,即使在台上被上级骂得狗血喷头,也不会觉得丢脸或者疯狂内耗,下了台就直奔食堂,填饱肚子继续干。 谢宜年说:“我刚上台没几年,手上技术和魏教授怎么能比?魏教授说我也是应该的。” 谢宜年非常坦然地接受自己技术菜这个事实,再说了,谁能跟魏教授比技术? 但是谢宜年眼中也充满向往,“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达到魏教授一半的水平。” 看上去谢宜年并不是因为被骂了而神色蔫蔫,宗夏槐开始疑惑,那是因为什么? 她一走神,再转头看见谢宜年手上落了几根头发,眼神刀立刻飞了过去。 于是谢宜年痛失了继续摸女朋友头发的机会。 哎,想摸,想亲。不止眼睛。 宗夏槐忽然觉得,无论是她亲谢宜年的眼睛,还是允许谢宜年摸她的头发,都是“错误”的行为。 现在对方的视线几乎粘在了她身上,甚至包含了侵略性的意味。 在自然界,求偶几乎是刻进每个雄性基因里的本能。 在人类社会,哪怕是再没有恋爱经验的男生,再纯情的初恋,都渴望更进一步的发展。 谢宜年也想。 只是他害怕唐突,害怕自己的行为会引起宗夏槐的反感,所以只能试探,在得到她的允许后才敢更进一步。 谢宜年说:“但是今天好累,可不可以抱一下?”因为他们已经拥抱过,所以谢宜年知道这是一个得到允许的行为。 宗夏槐伸手去抱了他,可是这一回她想走的时候却被摁在了怀里,谢宜年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像一只大狗一样蹭了蹭她的脖子。 在他的唇擦过的瞬间,宗夏的身体是绷紧的,她还没有习惯和异性这么近的距离。 她不讨厌谢宜年,甚至觉得两个人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令她安心,但她仍需要适应。 作为一个没有谈过恋爱的女生,宗夏槐是慢热的。 谢宜年趁机又rua了两下女朋友的头发,像猫吸猫薄荷那样闻了两下。 好香好香。 谢宜年又亲了两口女朋友的头发。 宗夏槐打掉他的手:“不要吃头发!” 宗夏槐并没有让他抱太久,说到底这里是公共区域,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谢宜年又恋恋不舍地黏了一会儿。 “我要回家了。”宗夏槐站起来,她本来是担心谢宜年,现在看来他并没有因为挨骂而沮丧,她心里轻快起来。 宗夏槐并没意识到她潜意识里是担心谢宜年的。 谢宜年一直送她到停车场,目送她上车,欲言又止。 想跟女朋友一起回家,一点都不想分开。 然而谢宜年最终出口还是:“路上注意安全。” 谢宜年大半时间住在医院,今晚也是一样。师兄黄朝和他不一样,除了值班的时候,黄朝回家是最积极的。 之前谢宜年不解,觉得有时候很迟了,第二天早上还要来查房开刀,还不如睡在医院,节省通勤时间。 当时师兄笑他孤家寡人,不懂这种家里有人等他的感受。 到今日,谢宜年有些懂了。 要是,要是夏槐在家里,他哪怕开刀开到半夜2点,也想赶回家和她睡一个热被窝。 现在谢宜年躺在医院宿舍的床上,开始孤枕难眠了。 想和女朋友亲亲,想算了,更进一步的他不敢想,想了他也害羞。 宗夏槐到家后,给谢宜年报了平安,紧接着就收到了消息轰炸。 【夏夏,有点想你】 【夏夏,明天在几号间?】 【夏夏,明天想吃什么】 【夏夏,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在外面吃饭】 心动不如行动,谢宜年想要进一步接触和发展,在医院这种工作场合是没有什么机会的,得有私人空间才行。 宗夏槐不是黏人的性格,但是对于谢宜年的黏人,她并不反感,甚至很喜欢。 宗夏槐:【明天看我俩下班时间吧,有空就在外面吃,没空就点外卖拿到食堂吃。】 宗夏槐回了消息后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填报课题立项申请书。 现在的新主任对科研抓得很紧,胃口也很大,像一些小期刊什么的根本就瞧不上,张口就要顶刊。 但是只要宗夏槐一会儿没看手机,谢宜年就会发来一堆消息。 现在大家的关系不同于往日,宗夏槐不好晾着他,索性给他打了微信电话。 “夏夏?”谢宜年很惊喜,但说话底气不足:“我是不是消息太多,吵到你了?” “不是。” 谢宜年问:“你在做什么?” “在写开题报告。” 谢宜年:“哦,我还是打扰到你了。” “那我挂了?” “不要。”谢宜年说:“你写你的,我陪着你就好。” 说来也怪,刚才没打电话的时候,谢宜年发了一堆消息,如今在电话里谢宜年却一声不吭了。 宗夏槐写了一会儿,发现手机里过分安心,喊了两声:“宜年?谢宜年?” 宗夏槐调大手机的音量,听到了有序的呼吸声,原来谢宜年睡着了。 于是宗夏槐关了自己的麦克风,以防敲打键盘的声音吵到睡着的男朋友。 谢宜年太累了。 宗夏槐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自打她认识谢宜年以来,谢宜年就像只精力旺盛的小狗,只要有空就围着她打转。 但其实谢宜年也有自己的事情,神经外科的压力和疯狂程度在院内绝对能排得上前三。先不说神经外科手术经常做到半夜,就说神经外科急诊还要回自己组做手术这条规定就足以让人感慨一句,打工人的命不是命。 本院的神经外科少有家庭幸福美满的医生,基本上都是二婚三婚。年轻时不着家和老婆感情破裂,等混出头了,就在感情上“报复性享乐”。 当小弟的日子实在是太压抑了,没有自己的个人生活,24小时随时待命,30岁好不容易博士毕业上临床,不仅被老大骂得狗血喷头,还要遭到手术室护士和麻醉的“嫌弃”。钱嘛,发的也不多。 在这种高压状态下,人的心理状态很容易出问题。 宗夏槐上回请假,去防保处登记,无意中瞧见电脑上休长病假的名单,好几个在原因那一行写着重度抑郁状态。 海城的三甲医院工作强度大,科研、教学压力高,宗夏槐陆陆续续听说有同行自杀。 宗夏槐想,她喜欢谢宜年和谢宜年在一起,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和谢宜年相处起来很轻松,她没有在对方身上感受到那种苦大仇深的压力。 但是谢宜年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她晚上去找谢宜年的时候,谢宜年坐在那里,神色蔫蔫。 谢宜年是有压力的,只不过他把最好的状态呈现给了自己。 宗夏槐的心里泛起一点酸涩。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宜年醒了,他第一反应去看手机,心里有些懊恼:怎么就睡着了? 当他发现宗夏槐并没有挂电话的时候,震惊之后就泛起了一丝甜蜜。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夏夏?” 宗夏槐听到他声音后就开了麦克风:“嗯,我在。” 谢宜年心里开始放烟花了:“我我刚才不小心睡着了,没有吵到你吧?” “没有。” 谢宜年高兴起来:“是的,我睡觉一向很安静的,据我大学舍友反馈,没有打呼噜说梦话磨牙的坏习惯。” 宗夏槐顺口说了一句:“好,我之后也反馈一个。” 久久的沉默。 谢宜年首先接起了话茬:“夏夏的报告写的怎么样了?” 宗夏槐说:“要不我们还是聊聊周末去看什么电影?” 谢宜年懂了,女朋友不喜欢在工作之余聊沉重的话题,他打开电影购票软件,查看最近热播。 谢宜年说了几个名字,宗夏槐说都行。 谢宜年:“夏夏你都没认真听。” 宗夏槐:“我真的觉得都可以,主要是和你一起去看。”堪称一秒钟哄好。 后来宗夏槐要去洗澡睡觉,两人就挂了电话。 谢宜年刚才睡了一会儿,躺在宿舍的床上,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 噢,他刚才为什么事不开心来着?是徐同和那家伙要回来了。 谢宜年现在没有不开心了,他甚至为自己钻牛角尖感到可笑,徐同和都结婚有孩子了,他怎么会吃这个人的醋? 所以说人甚至不能共情几个小时之前的自己。 老妈在微信上关心他的恋爱情况,问:【你说那女孩叫什么?宗夏……………夏夏是吧?夏夏老家哪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家里几口人?】 父母总有父母的担忧,儿子这么喜欢那姑娘,看样子是奔着结婚去的。 从儿子的叙述中,那姑娘外形佳能力优,既然能和儿子在同一个医院工作,对于姑娘本人,谢家父母是不担心的。 谢家父母也不是嫌贫爱富,只是想了解儿子女朋友家的大致情况,不需要兜底最好,如果需要为儿子兜底的话,要多大的底?人的接受能力毕竟是有限度的。 谢宜年还没领会到母亲的担忧,直说自己不知道。 老妈让他有空问问,他一口应下。 谢妈妈:【主要问问父母是不是健在,感情好不好,有没有退休金。】 除此之外,老妈又叮嘱了几句:【你是男孩子,两个人之间如果出现问题,一定要去主动沟通,一定要多去哄哄人家女孩子,做事情要有担当,要负责任。】 刚谈恋爱的小谢在老妈面前把女朋友得天花乱坠:【夏夏人特别好,特别温柔,我们之间才不会有什么矛盾。】他怎么可能会和夏夏吵架? 谢妈妈除了叹气外无言以对。 谢宜年一觉睡到天亮,做了个和宗夏有关的美梦,他梦见他们结婚住在一起,每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下班后在家里的餐桌上吃夜宵。 闹钟打断了谢宜年梦中和老婆的亲亲,他生气地按掉了闹铃,穿着洞洞鞋去科室查房了。 外科查房一向很快,尤其是在有手术的工作日,基本上就是逛一圈病房,问一句吃了吗?睡了吗?拉了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小谢长得帅气,精神劲又足,每回一来都是人群中的亮点,最近他又受到了爱情的滋润,整个人满面春光。 大家都喜欢接触这种生命力旺盛的人,并感慨一句:天选学医人。 黄朝师兄见了他就说:“师弟,怎么感觉你又帅了?” 谢宜年听了挺高兴,摸了摸脸说:“我女朋友也说我帅。 黄朝骤然被喂了一口狗粮,摇着头说:“师弟你变了。” 今天没有大查房,外科医生不到9点就出现在了19号手术间。 当着其他人的面,谢宜年不能和女朋友光明正大地打招呼,只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黄朝倒是和宗夏槐打招呼:“麻醉老师好久不见,这段日子不见,你又漂亮了!” 黄朝忽觉身边一阵冷气:“今天怪冷的,空调调高一点吧。” 这会儿病人还醒着,大家没拉太多的呱,只等宗夏槐叫了上级来上麻醉。 宗夏槐之前有过工作经验三年专硕,一般病人没什么大问题的情况下,大部分上级都会让她自己来诱导,毕竟一个上级管好几个房间,大早上分不出身来。 今天这个病人装过心脏支架,虽说临床心功能现在还可以,但保险起见,还是两个麻醉医生一起来搞比较稳妥。 等上级的时候,宗夏槐顺手穿了一个动脉,留了一个术前动脉血气。 在她连动脉换能器校零的时候,上级急匆匆进来了,冷着脸看上去心情不大好,一进来就说了宗夏槐一通:“动脉为什么要放在诱导前穿?病人不疼吗?” 穿动脉是非常痛的,但是神经外科这类大手术常规需要术中动脉血压监测。有的麻醉医生更强调人文关怀,喜欢等病人麻倒了之后再穿动脉有的麻醉医生觉得人都到这里了安全最重要,喜欢在病人醒着的时候穿动脉,顺便留一管术前动脉血 气做对比。 当然麻倒之后再穿动脉是针对情况尚可的病人,对于重症病人都是先穿动脉再上麻药,以免在诱导过程中出什么状况。 宗夏槐解释说:“这个病人装过心脏支架,进来的时候也发了一阵室早,所以我先穿了动脉。” 上级瞬间偃旗息鼓,“行吧,开始吧。” 宗夏槐给病人吸氧,上级负责推药,然而就在某只药推下去后几十秒,病人的动脉血压一下子掉到了5020hg,心率?到了130。 机器发出了爆鸣般的报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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