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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说:“那赵博就更该骂了,来医院多少年了,和刚来的谢宜年的水平差不多!” 宗夏槐淡淡开口,“那谢宜年还是比赵博快一点的。”麻醉医生的嘴把杀伤力拉到了最高。 外科说:“那这样嘛,你们不想让赵博来关,万一我到时候赶不回来,叫小谢来关。” 护士说:“小谢是你们组的人吗?就让他来关。” 神经外科作为医院的强势学科,组多人多规矩多,基本上各组井水不犯河水,假如说某教授看了一个病人并收下来准备开刀,而这个病人临时后悔变卦,那么本院其他教授绝对不会沾手。 而在手术间里,更不存在说你这个病人开不来,我来帮忙一下。说白了,这个病人记在你头上,我凭什么来帮忙?尤其是那些有竞争关系的组。 但是这些都是大教授们的咖位和尊严,下面小医生就不一样了。神经外科有一条特殊的新规定,副高以下的医生要在各组之间轮转,当时这条规定出来时遭到了诸多抗议反对。 各组各有专长,看名字就知道,内镜组基本不做开颅,血管组分微创介入这部分其实是在和神内抢“生意”和开颅搭桥,还有颅底组擅长颅底部位的肿瘤,以及功能组擅长dbs脑深部电极植入术用来治疗癫痫的……………… 大家当时提出的反对意见是:这样轮转根本学不到东西,只能变成流水线式的打工人。 还有更现实一点的原因就涉及到组内绩效分配了。 当时各组教授也不是很开心,底下人用惯了,骤然被告知要流动起来,那新来的助手又用不习惯,大家没有默契。 所以现在就演变成了主治及以上基本固定,住院医和规培生还是要在各组之间流动。所以谢宜年这三个月在a组,后面就有可能去到b组c组。严格来说他并不算是杨组的人,其他组比他更高年资的医生叫他干件事也不算坏规矩。 外科说:“我们两个组关系好嘛,小谢好说话的,要是他那会儿没事,就叫他来关呗。我其实无所谓的,关键你们想早下班嘛。” 宗夏槐默默低头看手机,看到谢宜年给她的留言,不免有些愧疚,又有些懊悔。 早知道不提他了,这下可好,被其他组抓去当劳动力了。 中午换饭时间,宗夏槐在楼梯口遇见谭月,谭月眉目舒展,看着心情很不错,和她打招呼:“夏槐,去楼下吃饭?” 还不等宗夏槐问,谭月就说出了好心情的缘由:“终于可以告别这个老总的破差事了,啊,我现在觉得生活阳光明媚??“ 谭月说:“之前主任找我,说科里暂时没人,让我再干半年,我才不干!” 宗夏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那下一任是” 谭月嘿嘿一笑,目带同情:“我不知道,主任没说。” “咦,夏槐,你不去打饭吗?” “我吃外卖。” “噢噢,外科请客?“ 手术室里,外科老大请手术间的麻醉和护士吃饭喝奶茶是常见的事情,像功能组有器械商,默认每天都有中晚饭和下午茶。 宗夏槐含糊其辞:“嗯。 确实是外科请吃饭,但不是常规版本的。 宗夏槐坐下来没多久,就瞧见谢宜年走进来了,她刚想开口和他打招呼,就见他迅速锁定方位,快步走了过来:“夏夏。” 他喊她的时候又很小声,似乎有一点害羞。 今天的外卖是丰和日丽家的套餐,一看就是主任请客。 宗夏槐问:“你们今天手术怎么样?” 谢宜年可怜兮兮:“好多,根本做不完,主任想找拆台。” 谢宜年不是娇气的性格,可是在宗夏槐面前,他总是忍不住示弱,想叫她心疼心疼他。 宗夏槐其实并不擅长安慰人,面对谢宜年期待的眼神,她有些无所适从,但她还是学着给出回应:“你们科很忙很辛苦,你一直要跟台跟到最后,中间有机会就去休息,身体最重要,不是自己的活千万别干。” 宗夏槐觉得自己说的挺清楚,她的意思是叫谢宜年开完场就赶紧跑,找个地方能歇多久歇多久,可千万别叫某家逮住了白干活。 谢宜年得到关心后一脸满足:“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又不傻。” 他关心宗夏槐:“那夏夏今天要到几点?” 宗夏槐说:“估计四五点吧。”如果是赵博来关就不一定了。 谢宜年很高兴:“那夏夏可以准时下班了。” 若手术结束的时间在下午四五点,就可以直接拒绝拆台。 谢宜年对宗夏槐真是什么都说:“早上师兄知道我谈恋爱了,我差点把你的名字说出来我怕他找你拆台。” 谢宜年去看宗夏槐,眼睛里又带有一种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期待:“夏槐,你会不会生气?” 宗夏槐不明所以:“气什么?” 谢宜年说:“就是没有公开之类的。 宗夏槐说:“没有啊,我觉得现在这样刚刚好。”要是被手术室其他人知道他们正在谈恋爱,他们少不得成为手术室热议话题,至少一周。宗夏槐并不想收到那样的关注。 谢宜年有些失落,默默地吞下了即将开口的话。 他还挺想发条朋友圈呢。 宗夏槐没有察觉出他的郁闷,继续说:“那你不想我帮你拆台吗?” 最开始他们的相识,就是谢宜年来请她帮忙拆台。 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如果宗夏槐当天的房间真的早结束,那她总归是要帮人拆台的,谢宜年如果这时候请她帮忙拆台,她不会拒绝。 谢宜年说:“我想你早点下班,早点回去休息。”他真诚的眼神不是作为:“你好辛苦,还贫血,我不想你下班太迟。” 他是男生,本来就应该多照顾女朋友一些,怎么舍得女朋友反过来分担自己的压力? 他和宗夏槐谈恋爱,是因为真心喜欢她,又不是图她能帮他们拆台。 “没关系。”宗夏槐说:“你和我不用那么客气,拆不拆我会看情况而定,但你和别人家,我一定是优先考虑你的。” 她明明没说什么动人的话,可是谢宜年望着她的眼神灼热滚烫,是掩饰不住的爱意。宗夏槐忍不住再次想,他也太容易满足了吧。 一顿饭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谢宜年还能在这里再坐一会儿,但宗夏槐要抓紧时间上去了,麻醉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她的上级暂时代替她看一会儿房间,她才得以下来吃饭,她不能在下面逗留太久。 要走时,谢宜年又叫住她,“我一般上台前会给你发消息,有时候可能来不及发,但要是你给我发消息,我没有回复的话,我就是在台上或者其他没有办法回复的情况。我一看到你的消息就会回的。” 太喜欢一个人是不舍得不回对方消息的,尤其在这个办公靠手机的年代。太喜欢一个人,也害怕对方误会。 宗夏槐有些诧异他为何会解释,她点头说:“我知道的。” 宗夏槐走了两步回头,发现他还留在原地看她,心里觉得他好像还有话要说,于是问:“还有什么吗?” 谢宜年很不好意思,声音微不可闻:“那你有空的时候多想想我。” 宗夏槐听不清楚:“?” 谢宜年摇头:“没什么,你快上去吧。” 宗夏槐回手术间的时候,李主任已经上台在挖搁了,给主任当助手的正是赵博。 护士见她进来,把她拉到一边,说:“今天算是完了,这一台让赵博来关,起码下午三四点。也不知道第二台刁江能不能赶回来。” 宗夏槐的心态倒是很好,大约是谈了恋爱,心情不错,说:“第2台是个vp分流,再慢应该也不会慢到哪去吧。” vp分流,就是病人自身脑脊液循环障碍,放一个管子,把脑脊液引到腹腔中。手术难度不高,时间较短,平均在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左右。 宗夏槐只当听不懂暗示,闭口不提去把谢宜年薅过来干活的事情。 护士叹了口气:“只能听天由命了。” 主任挖瘤子的速度自然不用说,下午一点的时候主任就下台了,换赵博来关。第二台是个vp,小手术,主任压根就不会来,所以也不会急着叫人赶紧第二台。 手术间的进度从主任下台开始停滞住了。 下午3点的时候,巡回着急地在手术间来回踱步:“这个刁江,家长会要开到什么时候?” 宗夏槐的上级来晃了一圈,站在赵博旁边摇头叹气:“赵老师啊,你这绣花功夫真看得让人着急。” 赵博有自知之明,脾气很好,任凭护士和麻醉怎么说他,他都不恼,毕竟技术菜的人也没底气有脾气。 第一台手术结束的时候已经临近下午四点,宗夏槐把病人送去麻醉苏醒时,自己下去歇了一会儿才又上来。 她回房间的时候,赵博已经在那里坐着,催促着她快点麻病人。 宗夏槐情绪没什么起伏,就事论事道:“赵老师,我把病人放倒也就是5分钟的事情,我给你快点,你能给我快点吗?” 第2个病人是从icu来的,处于睁眼昏迷状态,听不到宗夏槐和外科的谈话。 赵博不吭声了,他站起来开始找巡回:“巡回老师呢?” 器械护士说:“去仓库补货了。” 巡回护士去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一改之前的不悦,兴奋地说:“赵博,我给你找了个帮忙的人。” 赵博自己都惊讶:“谁?” 巡回说:“小谢,谢宜年。刁老师走之前说了,叫小谢来帮你一起。” 赵博说:“他怎么愿意的?”这种行为纯属白干活。 巡回得意地说:“他本来也不高兴的,但我夸他说,大家都觉得他进步快,一开始我们在这里聊,哪些外科手上动作不快,提到他名字的,可我们房间麻醉老师说,他年资低,手上功夫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巡回说:“到底是年轻啊,被夸了两句就答应了。”换成老油条,哪有这么好忽悠。 巡回补充了一些细节:“他还问我们房间麻醉老师是谁,我说是麻醉科最漂亮的女医生,我们宗夏槐宗老师。” 宗夏槐不是很高兴,偏偏谢宜年这时候撞到她枪口上,给她发消息:【我下台了,等会儿去你们房间。】 宗夏槐完全能够想象出来,谢宜年吃完中饭,恐怕只休息了一会儿,就被叫上去关第1场,再开第2场的台,然后现在主任上去挖瘤子,他来她这里帮忙,只怕帮完忙没多久,又要赶回去关自家的台子。 宗夏槐不知为何,就是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气。 宗夏槐没理他,直到谢宜年来了他们房间,她也没和他说话。 谢宜年偷瞄她好几眼,只见女朋友冷若冰霜地往那一坐,他还不知自己为何惹女朋友生气,只在心中宽慰自己说,夏槐一向是个将工作与生活分得很亲的人,所以他进来的时候女朋友没看他是很正常的。 “麻醉老师??”谢宜年叫她:“可以帮我拆件衣服吗?“ 宗夏槐:“哦。” 谢宜年乖乖举着双手在胸前,等着拿衣服。 衣服是无菌的,但是外包装是有菌的,所以一般来说,大家要么先把衣服拆出来,倒在无菌台上,然后出去洗手再进来拿衣服要么先洗手,等巡回拆衣服。或者无菌包里有消杀好的手术衣。 按道理宗夏槐应该把衣服包装拆开一个口子,让谢宜年伸手进去拿外面是有菌的,里面是无菌的。 但是宗夏槐直接把衣服抖在了无菌台上,紧接着把手套也拆出来倒了上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谢宜年隐隐约约地觉得,女朋友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可是他即将上台,也没办法再去问女朋友,只好先把疑惑放在一边,集中注意力在手术上。 谢宜年在女朋友面前是个恋爱脑,但拿起手术刀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专注又一丝不苟。 神经外科最需要耐心,最考验手稳。手上的技术,谢宜年还需要时间去练去沉淀但谢宜年沉稳的性格,在年轻一辈中已可见一斑。 谢宜年感觉的不错,宗夏槐确实在生闷气,而具体什么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知道在看到谢宜年出现在手术间的那一瞬间,特别想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揪到跟前来,拍拍他的脑袋,问他是不是傻。 宗夏槐最终克制住了,这场手术长达二小时,在手术结束的时候,宗夏槐已经完全平复了心情。 护士感谢谢宜年来帮忙:“还好有你啊,小谢,要不然赵博起码还得再搞一个多小时。” 面对手术室其他人,谢宜年当然不能说因为女朋友的夸奖他才来的,他只说:“刁哥既然说来找我帮忙,那我肯定不能推辞的。” 这个病人原先在icu,术前昏迷,因此宗夏槐没给他拔管,等呼吸回来的差不多了,就直接送回icu。 谢宜年在icu门口等她,说点了晚饭,想和她一起吃晚饭。 宗夏槐不吭声,谢宜年只当她累了,主动找话题:“我晚上点了披萨,还点了两杯奶昔,我知道你们下午3:30换饭,已经吃过一顿,但我想这个点离3:30也好久了,你说不定会饿………………” 宗夏槐虽不怎么搭理他,但还是随着他一起去了食堂。 谢宜年慢慢察觉出不对劲,问:“夏槐,你是不是不高兴?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宗夏槐说:“没有。” 谢宜年不信,可说到底,他们刚谈,亲密程度还不如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要是谈久了,或许谢宜年还能直接说,我不信,你就是有事情不开心,你?不了我的眼睛。 但是现在既然对方这么说了,谢宜年总不好反驳她。 于是谢宜年只好默默地切披萨给她吃,希望食物能让她开心一些。 其实宗夏槐的不开心和谢宜年有异曲同工之处,她觉得谢宜年今天不该来,可又觉得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 大家开始刷手机。 过了一会儿,谢宜年抬头:“夏夏,你真的没有不开心吗?” 宗夏槐说:“没有。” 谢宜年犹豫了一下,说:“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宗夏槐说:“不行。” 谢宜年:“我知道了,你就是不开心。” 宗夏槐:“?” 这时她的手机“叮”的一声,宗夏槐收到了来自谢宜年的转发。 标题是【如何判断女朋友是不是真的生气】。 “当女朋友说自己没生气的时候,不能听她嘴上说的,教一个准确率高达90的办法,问,老婆可以给我亲一口吗?不可以,就是真的生气了。” 宗夏槐放下手机,抬头看谢宜年:“你怎么会刷到这些帖子?” 谢宜年悄悄瞄她,诚实地说:“我没有和女生谈过恋爱,听说男生和女生的思维方式不一样,我想多了解一点嘛。” 谢宜年实诚得可爱:“那你承认刚才不开心了,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宗夏槐突然伸出手,揪了一下他的耳朵,她刚才就想这么做了。 “傻子,怎么别人叫你来你就来?早上还和我说手术多的做不完,下午还有精神来帮别人的忙!” 谢宜年呆住了,被她的手碰到的地方通红。 “我我听护士说你夸我嘛,我本来也不想来的,护士说房间里的麻醉老师夸我速度快,视野开得干净…………” 男生哪经得住女朋友这么夸,干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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