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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问:“那你们明天开几台?” 巡回护士有固定的房间,她明天仍在这里,常年做杨组的手术。 谢宜年说:“本来排了3台,现在应该是2台。” 护士无语:“老杨最近怎么回事?疯了吧?” 宗夏槐提醒他们:“病人还醒着。” 回头一看,病人快要从手术床上坐起来,双目炯炯有神,一脸八卦的模样。 护士赶紧把他按下去:“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她快去回忆,确认自己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重新变得底气十足。 核对完病人身份信息后,宗夏槐开始上麻醉,和往常一样,她今天的上级让她自己搞定。 一般来说,房间里有两个麻醉,一个推药,另一个扣面罩,但是宗夏槐一个人也能干完这个活。 她用四头带固定氧气面罩,给病人预吸氧,这个过程叫做“给氧去氮”,是为了让病人有充分的氧储备。 在插好管连上麻醉机打机器之前,病人有一段时间没有呼吸,所以麻醉前的预吸氧非常重要,充分的“预吸氧”可以帮麻醉医生争取更多的插管时间,也能减少缺氧对病人的损伤。 “帮我计个时。”宗夏槐快速地推了药,等病人自主呼吸消失后,用手托住了病人的下颌,使面罩紧紧扣在病人的口唇上。 谢宜年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坐在手术室控制屏旁边的护士已经熟练地点开电子面板,开始计时。 护士往病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倒了,可以导尿了,是个男病人。” 时间长的手术都要给病人插导尿管,手术室有个心照不宣的规定:男病人外科来,女病人护士来。 谢宜年去柜子里拿导尿包,一转头的空,宗夏槐已经插好管,在用胶布固定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本该没有什么交流,手术室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麻醉医生负责麻醉插管以及保证病人术中生命体征平稳,手术医生负责开刀切除病灶,大家不需要过多的交流,只需要做好自己的部分。 麻醉医生在大多数时候都是手术间的“透明人”,他们也不爱说话。 是谢宜年没话找话,主动和宗夏槐说话:“宗老师,你刚才计时是为什么?” 他之前也在手术开始前,看见房间里的麻醉医生让护士帮忙计时,但从没问过。 宗夏槐说:“在等肌松药起效我插管。”这个时间通常在一分半到两分钟。 神经外科手术常规监测动脉血压及需要术中血气,对于病情较轻的病人,宗夏槐习惯麻醉后再穿动脉,毕竟穿动脉是个很疼的事情。 宗夏槐下手很准,一针见血,动脉位置在深处,肉眼是看不见的,只能用手摸到搏动的地方,最好一击即中,否则动脉容易痉挛,更进不去了。相比较而言,桡动脉比足背动脉更粗搏动更明显,也更容易置管,但是神经外科在头端操作,有时又需要翻体位,侧卧或者俯卧位,所以优先足背动脉置管。 实在不行才穿桡动脉,再再不行就肱动脉。 宗夏槐退了针,放一根软管进病人的动脉血管里,留在外面的部分接动脉血压换能器,这样麻醉监测屏幕上就会显示一个实时动脉血压,可以更直观地看到病人的血压变化,比老式定时袖带血压更加灵敏。 宗夏槐还可以从这根管子里抽动脉血,进行术中血气分析,手术时间一长,血糖乳酸容易高,电解质容易紊乱……这些会影响术后恢复。 一位优秀的麻醉医生,绝不只是让病人活着进来活着出去以及术中不要醒不要动这么基本的要求。 手术做完了,病人送去icu了,icu打来电话,说病人血糖26,k+28,人是醒了管也拔了,但吐得死去活来,一直叫痛……这些都是麻醉医生术中管理的失职。 “宗老师,胶带。”谢宜年自觉地帮她撕胶带,他由衷地赞美她:“宗老师的动脉打得真好。”这夸奖是真心实意的,他以前在icu和急诊轮转的时候,也扎血气,深知这是一项技术活。 不过icu和急诊的病人都重,有时候遇到那种休克的病人,只能扎股动脉,股动脉在大腿内侧,长得非常粗壮,摸到差不多位置,一针扎下去。 护士笑着说:“你小子也拍起马屁来了!我和你说,你们今天要搞这么迟,什么马屁都不管用,手上动作快点,让我们麻醉老师快点下班才是正理!” “还有!”护士说:“今天让我们干这么多活,请我们吃饭!” 这也是手术室一个约定俗成了,组里要开大刀,已经知道要干到很迟,主刀就会自掏腰包,请一个房间的麻醉、护士吃饭或者点奶茶。 谢宜年说:“这是应该的,今天我们有饭的,中午十一点到。” 谢宜年偷瞄了一眼宗夏槐,她已经坐下来开始写麻醉记录单了,谢宜年说:“主任包饭,我请你们喝奶茶。” 护士啧啧道:“诶哟,小谢,最近股市赚了不少嘛?” 于是话题又转到最近的股市上面,不过也没聊几句,师傅到了,师傅抱头,谢宜年在病人脑袋下塞了一个头圈,肩膀下垫了一个枕头。今天前两台都是内镜做,不开颅不上头架,仰卧位。 这样,病人就算摆好了。 谢宜年下来准备洗手,从麻醉机一侧过去,和宗夏槐说:“宗老师,你想喝什么?你先点,我等会儿发红包给你。” 宗夏槐也没客气,外科要洗手上台,所以点外卖的活一般会随机交给台下的人,比如巡回护士或者麻醉医生。 宗夏槐问他们想喝哪家,他们都随便,于是选了一家离医院最近的奶茶店。点好之后,宗夏槐告诉他们:“我定了十一点到,等会儿让师傅拿饭的时候一起拿一下吧。” 吃人嘴短,本来大家对于今天迟下班都有些意见,但有了中饭和奶茶后,手术室的气氛肉眼可见地缓和了起来。 其实也没办法,主任要开,她们的火气总不能对主任发,对下面小的也没有用,何况小谢也挺惨的。 小谢今天负责暴露,经蝶垂体瘤,镜子进去,剪骨窗,暴露肿瘤位置,然后喊主任上。 小谢嘛,临床经验有限,速度肯定是慢的,主任今天是自己来的,没要人叫,这个时候谢宜年还在剪骨窗,被骂了一顿。 对于挨骂,谢宜年也是熟练工,低头听训,宗夏槐看了两眼,想起了那天晚上急诊,像鹌鹑一样的年轻外科医生。 宗夏槐也不知道自己会开口,她说:“杨主任,我们快点开始吧,你们第三台那么大,不抓抓紧明天要被护士长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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